文/牧歌
来源/螺旋实验室（ID:spiral_lab）
超级网红疯狂小杨哥，最近有些“亿”言难尽。
11 月初，疯狂小杨哥的短视频平台账号粉丝突破 1 亿，成为了全网首个粉丝破亿的素人主播。紧跟着不久，双 11 当天又传出了疯狂小杨哥斥资 1 个亿在合肥高新区买下一栋楼的消息。
但老话说得好，福兮祸所伏，风头正盛的小杨哥随即就遭到了一记暴击，知名打假人王海近日在网络上爆料，“疯狂小杨哥”直播间内售卖的金正破壁机和绞肉机均为虚标功率。按照 399 的售价和 6.8 万的销量计算，如果消费者全部要求退一赔三，那么小杨哥退款赔付的总金额将高达一个亿。
疯狂小杨哥真名为张庆杨，现年 27 岁的他，从上大学时期便开始投身短视频创作，后来与双胞胎哥哥张开杨（疯狂大杨哥）一起合拍视频，逐渐在网络上聚集起人气。
2018 年，兄弟俩转战抖音，又迅速在抖音跻身头部网红之列，并用四年的时间完成了全网唯一的粉丝破亿神话。
但如今打假事件的爆发，让兄弟俩的直播事业陷入了争议之中，超级个体如何面对与影响力相伴而来的风险，这将是包括疯狂小杨哥在内的诸多网红，急需补上的一课。
打假者来头不小
此次瞄准小杨哥开炮的王海在打假圈内名头不小，从上世纪开始就已经小有名气，更曾在 1995 年获得中国保护消费基金会颁发的“消费者打假奖”，而那一年，疯狂小杨哥才刚出生。
近几年来，王海逐渐把目光对准了直播带货行业，并有过多起成功的打假维权案例，而其最为大众所熟知的一战，就是曝光了辛巴带货的燕窝成分造假。
2020 年双 11 期间，王海曝出知名网红辛巴直播带货的“燕窝丝”是“海藻酸钠与乳酸钙化学合成的凝胶丝”，其主要成分为糖和水，根本不含燕窝成分。
“糖水燕窝”事件使得当时如日中天的辛巴遭遇了滑铁卢，事发后，辛巴在直播间含泪致歉，直言对不起自己的粉丝和家人，并表示愿承担退一赔三责任，向消费者退赔 6100 余万元。
值得一提的是，辛巴之外，罗永浩和李佳琦也都被王海“打过假”，直播带货行业的四大天王里，除了已经消失的那一位，其他都曾与王海交过手。
如今面对新晋网红一哥，王海直言并不是因为私人恩怨，只因“因为他们对消费者太傲慢”。
参考此前辛巴“糖水燕窝”的案例，如果疯狂小杨哥这次没能自证清白，在天价赔偿之外，也将对其个人账号信用及背后运营公司产生负面影响。
目前除了疯狂小杨哥的个人账号，网络上还有 2000 多个获得三只羊网络公司授权的账号，这部分账号主要对疯狂小杨哥的直播片段进行二次剪辑，上传到平台后获得小黄车订单，所变现的收益由授权账号号主与三只羊公司均分，目前这部分的业务每月可为疯狂小杨哥及其公司带来 1600 万元左右的收益。
但这些账号的运营者并非是三只羊公司的正式员工，大多是合作兼职人员，一旦疯狂小杨哥坐实带货翻车，也势必将影响这些授权账号的变现能力，进而导致账号转做其他网红的切片带货。
加上消费者的信任感短时间内难以修复，如果这期间有新的现象级网红崛起，那么就会进一步削弱疯狂小杨哥的商业价值。
小杨哥还是太“嫩”？
相比较打假经验丰富的王海，疯狂小杨哥在应对产品质量问题上并不专业，虽然粉丝量众多，但早期的疯狂小杨哥只是以家庭工作室的形式运营账号，也早在 2019 年就有过带货的尝试，但效果平平，直到近两年小杨哥团队才开始公司化运作，并建立起相对完备的直播带货流程。
根据公开资料显示，疯狂小杨哥旗下的三只羊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成立于 2021 年 3 月，也是从这之后，疯狂小杨哥的直播带货事业开始变得风生水起，场均销售额攀升到数千万级别，从头部网红成功转身为头部带货主播。
根据蝉妈妈的数据显示，10 月抖音达人带货榜中，疯狂小杨哥高居全平台第二，带货金额约在 2.5 亿~5 亿，仅次于东方甄选。
但东方甄选的数据是建立在全月几乎满勤直播的基础上，而疯狂小杨哥在 10 月份仅仅直播了 8 场，就已经成为了直播带货的顶流直播间。
因为带货成绩出众，且拥有庞大的粉丝基数，疯狂小杨哥甚至还接到了汽车的代言广告，10 月，东风汽车旗下的风神奕炫车型宣布签约小杨哥和大杨哥为形象代言人，纵观直播电商行业的其他网红，恐怕只有罗永浩有过这样的品牌认可度。
不过相较于罗永浩数次开公司创业失败经验以及几十年的人生阅历，疯狂小杨哥还是显得太“嫩”了，尤其在从网红转变为企业经营者的过程中，缺少一些必要的商业经验。
吃过亏的辛巴就是个例子，在经历过“糖水燕窝”事件之后，辛巴选择停播以平息舆论，再度归来之后，其背后的运营公司加大了对于带货产品审核的投入。据辛选团队透露，公司已将选品和品控团队扩充至千人规模。
螺旋实验室注意到，在今年 9 月，疯狂小杨哥也曾被爆出为三无产品带货，不过并不是直接售卖的产品，而是赠品。不过也有法律人士指出，赠品免费不免责，主播也同样应对赠品的品质负责任。
此事当时并未引发大范围的讨论，也没有影响小杨哥的带货口碑。但这样的好运气显然不会一直眷顾疯狂小杨哥。
网红再难“闷声发大财”
对于很多出身草根的网红来说，伴随着个人影响力的不断增长，一旦个体成长到一定程度，就很难再闷声发大财了。
而且在数据几乎透明的数字化时代，网红无论是通过广告、带货、还是直播打赏进行变现，外界都能够很轻松地推断出其大致收入，当这个收入超乎很多人的想象时，那么各种异样的眼光也就随之而来了。
疯狂小杨哥其实也不想成为太多人关注的焦点，其在粉丝量“只有”7000 多万的时候，就坦言称不太敢再涨粉了，因为再涨就超过刘德华（当时的抖音个人账号粉丝数第一）了，在账号达到 9000 多万粉丝后，小杨哥又不想粉丝数破亿，还通过清粉清掉了 200 万粉丝。
但即便如此，疯狂小杨哥依然很难摆脱外界显微镜般的观察，这对于很多超级网红来说，都是无法避免的。
为了尽可能使自己形象正面化，各路网红所使出的招数也大致相同，捐款、助学、做公益等，甚至于为了不让直播带货显得太过功利，也要打出助农和助力国货的旗号。
但仅仅依靠“正能量”还远远不够，“正规化”也同样是延长网红生命周期的重要策略，尤其对于很多一夜爆火的网红，很多时候都是因为缺乏对自身的约束而又迅速“凉凉”。
有的时候可能是带货商品的质量问题，也有可能是网红个人的缴税纳税问题，甚至于可能是直播间里的一句话一个动作，都有可能让网红瞬间跌入万劫不复之地。
在这一点上，企业家网红要更占优势一些，比如罗永浩和李国庆，他们都有过经营企业的经验，也知道法务部门和财务部门对于一家公司和一个品牌的重要程度，当然他们对于个人言行尺度的把握，也要更加张弛有度。
对于超级网红们来说，由于物质基础增长太快，又不得已被裹挟进资本的局中局里，即便想低调，但也躲不过外界吹毛求疵般的审视。
在过去。大网红也许把自己做好就养活一家公司，但在以后，网红除了要学会经营好自己，更该学会如何经营好一家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