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浪科技刘丽丽
2024 年A股涨幅排名终于尘埃落定，笑到最后的是寒武纪——截止 12 月 31 日收盘，寒武纪以 387% 涨幅夺得“股王称号”，总市值近 2800 亿。创始人陈天石身价飙升，成为江西首富。
但寒武纪的业绩却乏善可陈。从 2017 年到 2024 年上半年，寒武纪已累计亏损约 55 亿元。最近一次的财报显示，其 2024 年前三季度净亏损为 7.24 亿元，扣非后净亏损为 8.62 亿元。其中第三季度净亏损为 1.94 亿元，扣非后净亏损为 2.54 亿元。
值得注意的是，寒武纪的研发费用从 2023 年以来一降再降，定增的资金投入对于研发来说也是杯水车薪。分析人士认为，“如果不能持续保持至少十年的基础研究投入，寒武纪恐将难逃‘造富机器’的宿命”。
漂亮的股价，丑陋的业绩
寒武纪股价今年走出了漂亮的弧线。自 2024 年 9 月下旬，寒武纪的股价就开始飞涨，从 9 月 25 日的 220.01 元算起，12 月 23 日一度达到 700 元高点，成为A股仅次于贵州茅台的存在，位列全A股第二高价股。
随着寒武纪股价上涨，公司实控人陈天石的身价也水涨船高，目前，其持有公司股票的市值已超过 800 亿元。此前报道，胡润研究院发布 2024 胡润百富榜。来自江西南昌的陈天石财富较去年增长 73%，排名上升 150 位，成为南昌首富。
但是，从 2017 年到 2024 年上半年，寒武纪已累计亏损约 55 亿元。借助 AI 的风口，赔钱的寒武纪为什么股价连创新高？
“寒武纪对标的是英伟达，英伟达是一个A股股民看不见、摸不着的幻影，那天空就是它的上限了。”有分析人士认为，市场对寒武纪的追捧，可能也折射出我们对于芯片的期待，叠加了情绪加持。
英伟达作为市场领头羊，其市值已接近 3.5 万亿美元，占据了全球 AI 芯片市场 90% 的份额。有人认为，如果寒武纪真的成为中国的“英伟达”，那“寒武纪现在不是太贵，而是太便宜了。”
截至 2024 年第三季度末，寒武纪的净资产是 53 亿元，市净率达到了 34 倍；如果按市销率计算的话，寒武纪已超过 200 倍，远远高于英伟达。
寒武纪能否成为第二个英伟达？创始人陈天石 2018 年曾许下豪言壮语，公司将在三年内占领中国高性能人工智能芯片市场的 30%，并在全球 10 亿台设备上植入其芯片。六年过去了，这个出生于 1985 年的年轻人，成了南昌首富，当年许下的豪言壮语实现了多少？
作为一家芯片公司，基础研究和研发投入是体现实力和潜力的重要指标。令人担忧的是，伴随资金压力，寒武纪的研发费用已经一降再降。
2023 年，寒武纪研发费用 11.18 亿，同比降超 26%，成立以来首次年度下降。2024 年上半年公司研发费用又同比减少 7.27%。从三季报数据看，其研发投入同比下降了 9.91%，而前三季度研发投入也同比下降 8.13%，三季度以及前三季度研发投入占营收比例也大幅减少。
2020 年，寒武纪上市，募资仅 25.82 亿元，不到同期上市的中芯国际二十分之一。2022 年，寒武纪提出 26.5 亿元的定增预案，在监管质疑下一砍再砍，最终仅募 16.7 亿。2024 年中期，寒武纪账面现金只剩 13.83 亿，较 2023 年底缩水超 65%。
上次定增的资金，主要用于寒武纪先进工艺平台芯片项目、稳定工艺平台芯片项目、面向新兴应用场景的通用智能处理器技术研发项目，及补充流动资金。
有分析人士表示，寒武纪定增的主要目的是提升其芯片的集成度、计算能力和带宽，以提高竞争力，但这样的研发投入在芯片领域，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资本追捧是把双刃剑
对于寒武纪对标英伟达的未来，有人提出了两个疑问：产品能不能赶上英伟达？资金能不能撑到成为“中国英伟达”那天？
此前，英伟达高端产品 A100 被限制出口。寒武纪在 2021 年推出了“思元”，推理算力相当于 A100 的 40%，训练性能约为 A100 的 20%。该产品已在阿里云、浪潮、曙光等服务器商以及科大讯飞等 AI 算法公司实现批量供货。
2023 年寒武纪推出了新一代思元 590 芯片，性能上直接与 A100 对标。根据百度内部测试结果，思元 590 支持绝大多数主流模型。在不同模型上性能表现各异，有的模型训练性能非常接近 A100，而其他的则仅达到 A100 的 50% 左右，整体性能大致可达到 A100 的 80% 水平。
寒武纪的 MLU370 和 MLU220 芯片已经广泛应用于多个行业，并被国内多家头部企业采用，出货量累计超过一百万片。MLU370 是面向云端的集成推理与训练的智能芯片，而 MLU220 则被用于边缘计算设备和智能终端。
有分析人士表示，这些产品在性能上与国际领先产品尚存差距，如何缩小这个差距，甚至实现赶超，并非易事。“由于在高端技术和产品多样性上与领先水平的差距，且与民间市场需求的契合度不高，其业务拓展面临挑战难以实现大规模的市场拓展。”
财报显示，寒武纪 2024 年前三季度计入的政府补助为 1.05 亿元，其中，第三季度计入的政府补助为 5254 万元。
值得注意的是，寒武纪三季报中，预付款、存货都同比大幅增长，同时现金流量表购买商品的现金流支出直接几何倍数增长。市场对于这些变化的看法莫衷一是。业内人士认为，这可能引发市场对其芯片制造突破的猜测，从而导致资金对其市值预期向上修正。
狂热的资本追捧，对一家处于关键成长期的公司来说，无疑是把双刃剑。毕竟英伟达有较高的营收和净利润，但寒武纪现阶段完全靠“想象力”。
上述人士认为，“如果寒武纪能在基础研究上实现突破，能在基础研究上每年投入至少 50 亿人民币，并且做到连续 10 年的高投入，其产品的原创性，技术性，才有可能实现陈天石所言的在全球 10 亿台设备上运用。”
“如果不能持续保持至少十年的基础研究投入，寒武纪恐将难逃‘造富机器’的宿命”，该人士说道。
